◎大直婦女暨家庭服務中心主任 吳毓婷

  北歐國家向來給人們「最富庶」、「最平等」的印象,芬蘭人對此也深感認同並且引以為傲。如今有機會前往芬蘭參訪,對於從事婦女服務工作的我來說,「性別平等」自然是一個不可錯過的主題。然而,不管是出發前的Email聯繫,或是參訪過程的接觸中我卻發現,芬蘭人對於「性別平等」這個名詞的反應似乎異常冷淡,引發我強烈的好奇,終於,經過了一個月的觀察與訪談,我明白了箇中的道理。

  芬蘭是全世界第二個行使女性參政權的國家(第一名是紐西蘭),因此對芬蘭社會來說,「平等」是一個普遍的價值。在教育層面,每個人受教育的權利一律平等,因此全芬蘭的公私立學校都是完全免學費,無論是本國學生或是外國學生都一樣。而各級學校也都採常態分班,此舉雖然犧牲了對資優生的特別栽培,但卻有效提昇了低成就學生的表現,也讓芬蘭的教育制度舉世聞名。

  在福利制度層面,芬蘭政府認為所有的人民都應獲得同等的照顧,因此人人可以享有各項福利服務,例如兒童的日間照顧、老人居家服務等等。不過,有經濟能力的人必須負擔部分費用,弱勢的民眾則完全免費。

  芬蘭的社會非常重視家庭價值,因此多數芬蘭家庭會有一個家長選擇在家照顧幼兒,當然,這未必是媽媽的工作,在街上隨時可看到爸爸單獨推著嬰兒車的溫馨畫面。甚至,為了讓每個人受到懲罰的感受相等,芬蘭的交通罰鍰金額,是和個人所得成正比的,據說曾經有一位企業小開,因為開車超速而收到一張折合新台幣上百萬元的罰單,這真是讓我嘖嘖稱奇,。確實,對一個身價上億的人而言,區區幾千元的罰單,想必是起不了警示作用的,這不禁讓我馬上想像起來,若有一天這樣的制度在台灣實施,台灣首富的罰單和我的罰單相差數萬倍,那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局面。


芬蘭的女性在各領域都有傑出的表現,鋸木廠中的女性司機熟練操控怪手

  在一個月的參訪過程中,我們遇到了許多女性醫師、女性大學校長、女性扶輪社社長,但我發現擔任社工員、護士的人,仍是以女性居多,我常戲謔地詢問芬蘭朋友:「在芬蘭這麼平等的國家,這樣的現象似乎不是很平等喔!」結果他們給我的回應幾乎一致:那是自由意志選擇的結果,與態度或性格有關。男性和女性在選擇就讀科系、工作職業的機會是均等的,當一個男性選擇擔任護士、看護,他受到的所有待遇與社會價值是與女性相同的,正如女性當醫師、當公司主管一樣。在芬蘭的教育中也是如此,女生多數不喜歡學習理工科學,但是當她們喜歡,也願意學習時,學習成就往往超過男生,此乃關乎意願與自由選擇,與平不平等無關。


芬蘭對於其他國家的女孩亦投注許多關懷,
圖為非營利組織為發展中國家女孩募款的公益廣告。

  平等的選擇機會,造就了芬蘭的社會根基,而這樣的「平等」意識」是跨越、性別、階層與族群的,無怪乎芬蘭人對於「性別平等」一詞無感,因為在「人人平等」的情境裡,性別間的平等與不平等,在芬蘭人的眼中,根本不是個問題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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