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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爸媽離婚分居後,其實當時我沒有很在乎他們的感受,
只慶幸在家不必再有膽顫心驚的感覺』

『家裡的事情,在親戚朋友面前嘻笑怒罵帶過,
他們說你身在其中,你有責任,

我身在其中,我始終獨自面對』-From 阿鼻紀錄片。

  導演說:「當時我的家就像阿鼻地獄,是地獄中最低層的地方,我從幼稚園就知道爸媽兩個不合,到國小有一次,爸也是打了媽,我拿著刀對爸說『你再打媽,我就自殺』,我到現在都是這樣子,都擔心爸哪一天會把媽打死了。已經怕了26年了,如果算懂事以來,那至少也怕了20年以上了」,這是紀錄片從張張泛黃照片揭開序幕後的一段心痛告白,述說著目睹家庭暴力的心聲。

 

  這些目睹家暴的孩子始終只能自己對面傷痛,希望能有更多人站在他們的觀點看見他們的苦痛。在地方法院工作的我們,日前便邀請了司法人員透過觀賞紀錄片《阿鼻》,一起關心目睹家暴的孩子。

  在電影中,身為兒子的導演在家暴的壓力下漸漸長大,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陰影,片中並沒有交代導演怎麼長大,導演過去也沒辦法看完整部影片,他經常用雙手掩住雙眼,害怕自己會被捲入情緒的漩渦裡。他和母親就像是遊牧民族豢養的駱駝,即使脖子上的韁繩被解開了,卻不再相信可以離開,只會待在原地而不動。

  這次交流活動,有幸邀請到導演來現場分享。導演自己一直在走療癒的路,似乎要放棄一些自以為的真實,雙手才有空出的可能,重新擁有選擇權,選另一種生活方式;而由「兒子」的身分來拍攝紀錄片,壓抑著激動與恐懼,靠著攝影機來保護自我。

現場有人提問:「導演,你會跟過去的自己說什麼呢?」

導演說:「我會抱抱他吧!」 

  年紀小的時候,我們很容易把事情看得很大很大,過錯也放得很大很大,當然害怕也是很大很大的,長大以後我們以為過去了、都沒事了,但內心的孩子其實還是繼續哭泣;必須透過跟自己和解,內心的孩子才能停止哭泣,在破碎中拼湊成完整。

透過紀錄片,司法人員更能感受到深陷家暴中的複雜與苦痛 

  司法人員一直以來習慣以對錯來判斷事物,但在複雜困難的家暴中,不再只有對和錯這兩個答案,因為若只用單次事件來審判,就會輕忽了家暴所產生的加乘效果。當下參與的司法人員也感受到,原來家暴離我們這麼近,我們的防治與輔導工作刻不容緩。 

  負責家暴事件的社工們每天不斷會談、電訪、公出,忙的像陀螺一樣,因為社工們知道如何同理他們的傷痛,希望用盡自己的專業來幫助他們,讓這些讓情緒有所回應。 

  就算是阿鼻地獄,就算生命有所扭曲,只要願意正視,都是有出口的。阿鼻地獄給了療癒也給了希望,片中悲劇的開始令人無限想像,真實人生的喜劇收尾,著實充滿力量。

(文/台北地院家暴暨家事服務中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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